偌大包间仅她和徐敬西。左侧整面墙收藏级的清代建窑茶具,右侧挂傅抱石真迹《镜心》画作。据说这地儿是古代大学士府邸,风水绝佳,徐敬西最爱来用膳的私厅。菜品上桌,黎影挪位置到他身侧。刚下飞机,看他悠闲的模样,不过是找个地儿消遣会儿,喝杯茶润喉止咳。估计近日烟抽多了,可是很奇怪,他身上从没有难闻的烟味,那种烟草味是清感疏淡的。吃过晚餐,黎影像陪客坐在他一旁,给他倒开胃茶,再靠近些:“梁文邺找先生喝酒度夜,不过去?”玉色水釉的禅定茶杯在徐敬西修隽指骨间,缓缓品了口清茶:“所以知道梁文邺会找我,才来这里?”一句话戳破她的小心思。并不慌,黎影翘起的美腿,轻轻踮着鞋跟,“那…”她眨着双风情狐狸眼看他,“我是不是很努力。”徐敬西搁下茶杯:“你努力什么了。”“努力来见你。”她道。徐敬西好笑。他胃口很浅,只尝些清茶当晚餐,简单养胃,满桌佳肴他没碰一点。才知道,徐敬西以为她没吃饭,是给她点的菜。黎影示意隔壁:“我在梁文邺局里吃过。”“玩熟了?”他问。黎影放下果汁,认真说:“跟您比较熟。”有敲门声,经理进来时,看着满桌未动佳肴,有些令仪令色。徐敬西不过回一句:“下次不要铺张,显得浪费。”经理哈腰,招呼服务员撤走:“明白,您常来。”瞧,盘查她十几分钟都不放她进来,大概,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。徐敬西拿起帕子轻拭手,起身。示意黎影拿上他的烟盒和打火机跟出门。小李见他们二人出来,恭敬打开停在门口的红旗后座车门,接伞,收伞,关门。绕过车尾,坐进驾驶位。车缓慢开着,小李三缄其口:“先生,先去哪儿。”他低头回信息:“花家地。”那一刻,黎影鬼迷心窍的想法涌现,想到他很少会生气,便越发没规矩,挪动身体。认真又妩媚的,跨坐上徐敬西结实有力的大腿,玉臂堪堪搂住他脖子:“我不想回花家地。”裙摆布料磨着他的西裤,腰肢像滩泥在他怀里扭。鉴于她的投怀送抱,徐敬西赏脸笑了下,手自她裙摆进入,就这么捧住她的后臀拖近距离,轻轻摩挲着。她似才反应过来穿的是裙子,一双眼睛看他时,风情又单纯,睫毛颤巍巍。裙子彻底掩盖他的大手。徐敬西手心不轻不重压在那儿的软处,那件白衬衣一丝不苟下套的躯体从来不算正人君子。倘若他是,她这辈子还能靠近这样身份的人吗。她有什么,无非漂亮,和懂规矩,他在高位的手腕也不需要她来助力,他的事业更不需要她分担。可他再如何浪迹花丛,也从未露出他原本的真实面目,总贵到让人感到卑微。那位轻易执掌国内第一资本中信所有话语权的徐先生,真就只是这样玩世不恭高高在上的人而已吗,无法看破他的本性,这让黎影心底没了底。默了会,听到徐敬西问:“明天不上课么。”
她腰在徐敬西怀里软成块豆腐,眼神便一直在他身上:“是周六。”徐敬西手心压她的力道加重,旋即勾唇:“来陪徐先生。”将脸贴到徐敬西的肩膀,黎影缓缓点头。窗外雨大,前车的雨刷器有节奏地摇摆,延线的车流车灯冒雨前行,地标性高楼的内透夜景,那一刻委实惊艳。听说,这条路全长78公里,北至钟鼓楼,建在四九城龙脉之上。体型的差距,他身躯硬实且肩宽挺阔,小姑娘像只波斯猫懒倦缩躲在他怀里,小小的,松蒲蒲的体香,玉兰花泡奶的味道。偶尔动一动身,像没有骨头的布娃娃,发出声音似小猫叫,她说在梁文邺局里喝过两口果酒,犯困。徐敬西半低颈项,视线不经意掠过她香肩微露的美景,嗤嗤笑两声:“看看伤口。”下意识地,黎影手指捏住衣领,往下一扯。就这么坦荡地给他看,皮肤细嫩如薄纸,滑得像纯白玉脂,也不怕他来一句胸大无脑了。“已经好了。”说着,脑袋抬起,静看徐敬西的面庞,突然想要吻一吻他的淡粉唇瓣。他不动声色侧过头,避开她的献吻,疏冷闲散样,眉眼无半点起色。黎影垂下眼眸:“我…”就这么的,徐敬西任由她衣服松垮地挂在她肩头,掌心扣住她后颈抬起,低颈,噙住她的娇唇,将她后面的话堵了回去。与上次的吻不同,他这次发了狠。强势的。闯进。恍惚沉沦间,她耳边能听到接吻的细微动静,他的技术真是要命…手指攥紧,扯松他身上白衬衣的一粒纽扣。小李沉默开车,今日的车没带挡板。漫长的吻后。黎影累瘫般吊在他颈口,气喘吁吁,心跳一时间平静不下来。“嘴巴疼。”她娇嗔。慢慢地,徐敬西低颈,在她唇角被破皮的痕迹啄了下,像是补偿他的不温柔。瞬间,黎影心口像被火点燃。这场阶级差异的戏究竟是谁在导演,谁在安排剧本,暧昧补偿何必平白给,来骗她投入彻底吗。诚然,黎影懂。他就是身边缺个人,那个人是不是她无所谓,没她,也会有前仆后继的美人伴他身侧,令他夜里不孤单,喝茶有人陪住沏茶,开车有人聊天。而她,目前是最积极、最幸运的那只雀儿。他不是缺美人,他只是缺个人陪伴在侧,或许高位太孤独,身边是阿谀奉承。四九城的繁华怎会不令什么都有的他孤独。想着,又不去想了。抬手,软无力地勾住徐敬西脖子,贴到他耳边,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柔媚低语:“先生的司机还在。”那时候啊,徐敬西很配合的低下音量,像是和她说悄悄话:“他有素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