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把脉,身上的每个部位都检查了一遍,确认完好无损后,医侍们抹掉额间的汗:“太好了……沈大人终于安然无恙地醒了!快去通知陛下,快去通知陛下!!”
沈雪枫走下地,问道:“几位大人,我睡了多久?”
医侍感激涕零地看着他:“不到一个月,还好,还好是老臣能顶住的时间。”
“不到一个……”沈雪枫语塞,转身道,“不行,那我岂不是一个月没回家了?”
他说着便要往外走,医侍们又哗啦啦地拦上来哭道:“不行啊沈大人,大人大病初愈,要好好养伤,不可太过劳累!”
“我都养了一个月了,还没养好?”沈雪枫垮下脸来,“况且我就是回家看看,病人还不能回家看看自己父母吗?”
他执意要走,又是陛下宝贵得不得了的人,自然没有人敢拦他,医侍们一边走一边追上去劝,直到沈雪枫上了回府的马车他们才一齐住了嘴。
“走走走……我们去太极殿,给陛下请罪去!”
这一个月以来,沈榄与永泰郡主也没少探望自己的儿子。
他们也曾无数次请陛下准允将雪枫接回府中照料,但都被陛下拒绝了,永泰郡主每每想起新帝那双饱含祈求与疲惫的眼睛,一时便说不出什么话来。
这一个多月,夫妻自然没有闲着,皇帝对小儿子那视若珍宝的态度过于明显,就是想忽略都不能,这也迫使他们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。
随后沈榄便开始彻查起小儿子和新帝之间的关系。
不查不知道,一查便发现以往那么多次这俩年轻人都曾
将两人的私情舞到过他们面前,只是他们以为那只是同窗之谊,便没有怀疑罢了。
永泰郡主拿着这事严刑拷打大女儿,迫于父母的压力,沈雨槐模棱两可地透露出自己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不过,她并没有替姬焐说过一句好话。
今日永泰郡主正在花园里浇着水,迎面便看到一个酷似小儿子的人快步向自己走来,她揉了揉眼睛,对身边的奴仆道:“我这眼睛真是花了,竟然又生出看到雪枫的幻觉。”
那幻觉走到她面前,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:“娘,我不是幻觉,我是真的雪枫呀。”
永泰郡主愣住了。
沈雪枫一把将娘亲抱住,依恋地蹭了蹭:“真的是我,不信你摸摸?”
永泰郡主再三确认,这才有了实感一般拉住他:“竟然真的是雪枫,你、你身体好了,也醒了?”
“好没好不知道,不过是醒了,”沈雪枫撇撇嘴,“也确实比以前好了不少,感觉有精神多了。”
“体力也恢复了?”
沈雪枫点点头。
“那就好,”永泰郡主颔首,随即脸色大变,拽住儿子的手就道,“走,去找你爹,之前的账咱们还没好好算清楚!”
一个时辰后,沈雨槐和沈榄被快马加鞭从工位唤到沈府中,沈家召开了一次紧急的家庭会议。
父母的压迫感虽然很强,但他们到底没有为难沈雪枫,甚至允许沈雪枫在床上躺着议事。
沈雪枫感觉躺在床上挨骂有些怪怪的,最后还是拉着一把椅子在父母和姐姐面前坐了下来。
“雪枫,你也太不懂事了,你知不知道陛下是什么身份,你怎能跟他厮混在一起?”
沈雪枫抬起头,清澈的眼神望着他们,佯装不知:“娘,我怎么了呀?什么厮混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永泰郡主板着脸:“事到如今你也无须隐瞒了,说罢,你和陛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沈雪枫心里咯噔一下,试探般地视线望向沈雨槐,后者心虚地别开头,不和他对视。
“左顾右盼,像什么样子!”沈榄斥道,“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,你和陛下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事情,真以为我们不知道?!”
沈雪枫眼皮跳了跳。
“你现在主动承认,我和你母亲还好受些,”沈榄拧眉,“你自首吧。”
沈雪枫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和殿下……陛下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啊,手都没拉过几次。”
沈榄:“……”
沈雪枫又看向天花板:“嗯,也抱过几次。”
“……”
沈雪枫望着三人的脸色,懊恼地说:“最多就是亲一下,真的没别的了,爹,你相信我。”
“我说的是这个吗?!”沈榄语塞,“我就知道,你小子当时想进宫就没安好心,你当年非要做陛下的伴读,是不是那时起就盯上他了!”
沈雪枫连连摆手:“没有,您误会我了,爹。”
那时候他才多大啊。
永泰郡主接话:“别看你那时候只有十四五,你姐姐像这么大年纪的时候都要开始谈婚论嫁了。”
沈雨槐脸色一僵,小声说:“娘——”
沈榄完全不信:“你没有吗?那你为何当时斗胆邀请陛下来沈府吃元宵?沈雪枫,你胆子倒是挺大!”